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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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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越來越癲狂越來越病態, 做的事情多了都會有敗露的那一天。

有人發出質疑指向在她身上了,但又有什麽用呢?她才十五歲呀,一個天真爛漫的年紀怎麽可能會有那麽深沈的殘忍心思呢?

更何況動機……啊, 一個殘忍暴虐的殺人魔不需要動機吧。

三年夠她做很多事情了,她會尋找到一個永遠站在焦點的方法的。

殺人魔。

她聽見人們如此稱呼著她, 眼神鄙夷驚懼,一面唾棄她的殘忍惡毒一面又恐慌害怕下一個會輪到自己。

瘋子。

她聽見警方如此唾罵她,眼神難以置信又惋惜, 一面嘆息她年齡過幼一面又難以置信如此小的年紀就會做出如此天理難容的血腥。

有什麽關系呢?有什麽關系呢?

她臉上一會悲傷一會是歇斯底裏的癲狂, 她就是這樣一個如此平庸得不到關註的可憐蟲啊!

無法認出善意,無法理解惡意, 唯有刻骨的冷漠, 唯有無言的忽略,拖著她墜入深淵。

早在那一晚,看清男人手中東西的時候, 她就已經回不了頭了,她做了什麽?她謀殺了一個世界上唯一珍視她的——父親。

父親,多麽遙遠又蘊含溫暖的詞匯, 她沒能感受到,對啊, 是她親手葬送了照進狹縫中的溫暖。

“你還未成年啊!”

對了, 年齡就是她最大的人身保障,她還未成年,沒有人能夠將她推向死亡。

“你怎麽能夠做出這樣殘忍的事情?”

不做的話, 誰又會關註到她?沒有人,沒有人!她會如同一只微不足道的落葉,平庸的度過這一生, 像是透明人。

“你的母親自盡在精神病院中,這也是你一手促成的嗎?”

啊……這種事情,即使不是她的本意,也沒有人會信了吧,畢竟她就是一個瘋子殘忍的殺人魔啊!這樣的話,就算是她做的好了。

“你想過你未來要怎麽辦嗎?”

想未來?這個問題真奇怪啊,她現在已經很開心了,為什麽要想未來。

柃子露出一個醜陋的扭曲笑容,她很開心啊,大家終於都來註視她了!那些媒體那些報紙頭條那些口口相傳的流言,她,是主角!

她站在了“殿堂”的最高點,任由腳下踏著的紅地毯發出悲慟的哭泣,發出讓她陷入瘋狂的溫柔細語。

“為什麽不嘗試著做好事呢?”

啊,當然是因為太慢了啊,做好事的話可能要付出生命的代價才會引人註意,而且時間還短暫,如果是做壞事的話就會一直成為大家都關註點還不用付出任何代價啊。

“但你現在要付出了。”

沒有關系的,她已經沒有什麽能夠失去的了,畢竟她就是一個敗類,死上千萬遍都難以平息世間正義天秤的殘渣。

只要這樣就好了,她做盡的惡事,她舉止的癲狂,如同止小兒啼哭的恐怖故事一樣,永遠流傳下去吧,即使遺臭萬年。

柃子手中握緊拳頭,心中盡數的情緒將她推向了最後的結局。」

“啊,墨水沒了。”

少年的嗓音帶著一絲遺憾,聲音驚動了桌面上趴著的三花貓,它動了動耳朵睜開了宛如琥珀的眼睛,起身邁著小碎步走了過來。

什麽是人呢?

‘梧言’面無表情的放下了手中的筆,墨水沒了,而整篇故事也剛好到此結束。

他也該去處理後面的事情了。

畢竟是賭約,自己也得到了“通行證”。

沒有人是純粹的好人,沒有是純粹的壞人,好人與壞人的界限是什麽?

那是由大眾決定的界限。

如果人對於掠奪他人習以為常,且人人都讚同這一點的話……這個世界也已經走向毀滅了吧。

‘梧言’目光掃過窗外還在不斷下著的大雨,手中拿起靠在墻邊的雨傘,扭開門把手時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麽,回頭看向在看白紙上內容的三花貓,發出詢問。

“老師要一起去嗎?”

三花貓從壓抑窒息又瘋狂的文字中擡起頭,表情覆雜的“喵”了一聲當做回答,身體一分未動,既然是買墨水這種小事,他不去也行吧。

雖說在一只貓身上看出表情是一件很詭異的事情,但‘梧言’看懂了,他表示理解的點點頭——小說不看完結局是一種很難受的體驗。

“那老師就呆在家裏吧。”

他沒有說等我回來這句話,‘梧言’只是用一種三花貓未能一時間看清楚的目光對視了一秒,接著門被毫不猶豫的合攏。

窗外灰沈天空不斷打落下雨珠,沈悶的仿佛少年那句未能說出口的道別。

……

——“三人合照必死一個的詛咒”

不過是他提醒太宰治的一句話,告知對方想要改變梧言相信蝴蝶效應的方法。

太宰治對著他拍了一張,驗證了他的猜想。

如同意料之中的照片上什麽都沒能留下。

那個膽小鬼……也不敢光明正大又直截了當的留下什麽。

‘梧言’擡高了傘沿看向了一片灰蒙蒙的天空,雨水落進了他的眼眶濕潤了他幹燥發澀的眼球。

雨似乎下得越來越大了,路上一個人也沒有,這樣可不太好了啊。

這種空無一人的感覺,就像是走向死亡的途中,也像是困住了他幾年的牢籠,什麽都沒有,無法交流,嘴巴如同被什麽縫起,眼球被無情的挖去,連帶著聽覺也被剝奪,什麽都沒有,唯有千萬遍的質疑在心底詰問。

我做錯了嗎?這個世界,真的有我能夠等待到的人嗎?真的會有人來將我從泥潭中拖出嗎?真的有人不會被我千瘡百孔的面目嚇跑而來拯救我嗎?

不會,他沒能等到任何人、任何物,他已經,什麽都沒有了,就連記憶也是虛構的夢幻搖籃,在溫暖中扼住咽喉,在幸福中死去是否也是一種解脫?

對不起啊,他實在是太清醒了,沒有辦法欺騙自己在虛假中死去。

‘梧言’呼出空氣,心中一腔情緒翻湧不知如何發洩,最終化為毒液般不斷收緊腐蝕散發出大片痛苦的哀嚎。

得到森鷗外的認可等同於得到行走在這個世界的通行證,畢竟自己的異能不同於梧言的完整。

那個警惕的膽小鬼不會留下任何威脅自己的東西在任何人的手裏,無論敵友。

或者說,是自己一廂情願認為的友方,對方以為的是定時炸弓單吧。

‘梧言’嘴角扯出難看的弧度,自地面的水窪中倒映出這幅滑稽的模樣,他又收斂起了這份笑容,現在變得一片空白,更顯的狼狽了。

肩膀突然被一個人狠狠撞擊,‘梧言’踉蹌了兩步,喉嚨裏醞釀好的惡毒言語還未發射,只見對面披著小鬥篷的人坐在地上揉了揉後腦勺,先發制人的發出抱怨。

“你這人!幹什麽呢啊!走路怎麽能不看路呢!”

眼前看起來如同少年一般的青年孩子氣的說著拍了拍手中被紙袋包裹著的東西,很珍視的樣子。

“好不容易從社長那得到的名偵探道具都濕了!”

‘梧言’擡起被傘遮住的面容,目光無喜無悲的看著眼前氣鼓鼓的江戶川亂步。

江戶川亂步埋怨的話停頓了,他似乎是楞了一秒,彎腰拾起腳邊的雨傘,從懷中拿出眼鏡帶在了眼前,動作行雲流水般流暢,還帶著難以察覺的急切。

‘梧言’靜靜的站在那裏,任由對方的目光來回審視。

一時間寂靜的只有雨水落在地上發出破碎的聲響。

“原來如此。”江戶川亂步睜開了他那雙翠色的眼眸,其中似乎在流轉著些什麽,好似在為什麽悲傷也像是因為什麽而感到迷茫,“我改變主意了。”

“請說。”‘梧言’嘴角帶著不變的笑意,一雙眼眸中漸漸浸染上暗紅。

“下一次見面時,名偵探可以不要零食,只需要你們答應一個條件。”江戶川亂步的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嚴肅,翠色的眼眸中滿是認真。

這一刻他帶著如同他年齡一般不容反駁的氣場。

“可以哦,我答應了。”

對方甚至沒有問是什麽條件,就如此草率的答應了,仿佛在面對什麽不值一提的小事。

“你應該說,你們答應了。”江戶川亂步又瞇起了眼睛,微微皺了皺鼻子。

“好吧~”眼前的少年像是拿對方沒辦法一樣帶著寵溺,“我們答應了。”

江戶川亂步如同滿意了一般點了點頭,接著又別扭的小聲嘀咕,“雖然這麽說會顯得很掉價,但是名偵探還是想要提醒你一下,你們一直都是一個人,只是自己在跟自己賭氣。”

‘梧言’眼眸微微睜大神色覆雜,接著又收斂了所有的情緒轉而揚起燦爛的笑容,“這算是名偵探的安慰嗎?我收下了~”

“笨蛋!名偵探的安慰可是很貴重難得的!”江戶川亂步氣鼓鼓的叉著腰,“你這家夥別跟得到了什麽不值一提的東西一樣啊!”

“好好好~”‘梧言’雙手合十兩掌間夾著雨傘的傘柄,朝著江戶川亂步莊重又讓人感到隨意的鞠躬感謝,“感謝名偵探!”

江戶川亂步從鼻子裏哼出一聲氣音,表示自己勉強接受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是的,其實‘梧言’和梧言一直都是一個人,梧言脖子上的傷其實是他自己弄的,因為他討厭自己的某些方面——因為這使得他犯下了自己難以寬恕自己的錯,第二人格就相當於梧言最討厭的自己吧。(大概,畢竟文字是很覆雜的東西,一個故事在不同人眼裏會有千萬種意思,大家怎麽想都可以w)

【小劇場】

夏目老師(等的花都謝了):都過去了這麽久,那小子買個墨水怎麽還沒回來?

‘梧言’:老師886,話不多說,我先去打架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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